在Hood头盔里的录音播放结束后，蝙蝠洞里一片寂静。Lina说的关于Tim严峻命运的最后一句话在沉默中回荡着，就连头顶上无处不在的蝙蝠也安静了下来，仿佛是在向这位死去的英雄致敬。另一个屏幕上显示着仓库里材料样本的DNA 分析结果，还有一张标明身份匹配的Timmy的照片。

Dick脸色苍白，惊恐地盯着屏幕，目瞪口呆。他的每一个姿势都表现出他极度的痛苦和难以置信，就像他刚被射中了一样。

Jason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妈的，我讨厌看到他这个样子。他的脾气很糟糕，但至少我知道该怎么对付他的怒火。那会比这个容易处理得多。

他把目光从悲痛的哥哥身上移开，眼神不小心与那个在播放录音时出现的小鬼对上了。Damian迅速眨了眨眼，转过身去，这一下子显得他痛苦地渺小又稚嫩【译注1】。他有一种疯狂的冲动想要保护这个孩子，把他抱在怀里，带他去一个远离这里、远离他们操蛋的生活的地方。

我猜，在恶魔崽子所有的嘲讽和对抗的行为之下，他也关心着Timmy吧。操，他当然关心了。BabyBird身上有一种让人成长的魔力，即使是对那些一开始就讨厌他的人都有效。他是一个好人。他不应有如此下场。

他避免直视Bruce，但这并没什么用。他仍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从眼角余光能看到握紧的拳头，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紧张。他压抑在心底的那些情绪风暴正无声地溢出。【译注2】

“我要杀了他，”Dick平静得可怕的声音打破了沉默。Jason几乎松了一口气，转身看着他，看到他脸上越来越多的愤怒驱散了之前痛苦失落的表情。

“他是我的祖父。很显然，他太过分了，而我，有责任和权利对他的罪行进行报复。”BabyBat凶狠地瞪着眼睛，呲牙咧嘴，好像想用他的牙齿来撕开这个老混蛋的喉咙。

该死的，也许他真的会这么做。那孩子被逼急了的时候可真他妈的够狠毒。显然，蝙蝠比起那些抚养他的刺客更像是家人。这我能理解。

“我加入，”他说，因为操他妈的，反正他也要去找Ra's。为什么不接受些支援呢？Dickie和那个孩子看起来都很生气，足以让他们把蝙蝠侠的守则放在一边，或者至少可以在他做他必须做的事情时，看向别处。

“你们谁都不许去找Ra's，”Bruce咆哮道，因为他就是个自以为是的混蛋，根本不懂人类的情感。Jason吸了口气，准备着在他说下一句泄气话前把他撕碎。“我会亲自对付他。” 他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痛苦，还有一种他从未在自控力极强的蝙蝠身上见到过的狂暴的意图。

真他妈的见鬼了。我死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吗？如果这发生在几年前我肯定不会相信。但自那以后，我从Baby Bird那里听到了很多关于那些日子的事。

Jason张开嘴想要争辩，却只是翻了个白眼，因为蝙蝠侠他妈的当然只会拉起头罩，再大步离开他们。“真的吗？你就这么走了？有什么能阻止我们跟着你，白痴？”

蝙蝠侠停下了脚步。他没有转身，而是用一种黑暗而沙哑的声音说道，“不要跟着。” 在他们持续抗议下，他终于转了过来，咬牙切齿道：“我不能冒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的风险！”当他再次转身离开时，他又轻声说：“请不要逼我。”

他回头痛苦地凝视着Jason，呼吸着，嘴唇几乎没有动，“不会再发生了。”

当他离开时，没有人阻止他。而当Jason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准备跟上时，那些该死的门都对他的密码没有反应。“那个混蛋把我们锁在他妈的洞里了！”他愤怒地一拳打在墙上，然后立刻后悔了。

“耐心点，兄弟。如果父亲现在不能为Drake报仇，我们之后总是可以自己来的。” 孩子的声音出奇的平静。Jason和Dick都惊讶地转过身来，看向异常冷静的男孩。

那孩子正坐在蝙蝠电脑前，制定着一个详细的摧毁Ra’s的计划。他已经写了好几个步骤了，Jason发现Dick在阅读它们的时候越来越惊恐不安。

他阴沉地笑了笑。“让开，小子。到目前为止你写得还不错，但我有一些想法要补充——”

无论蝙蝠会对 Ra's 做什么，都是不够的。但也许这也没什么。毕竟，他们总是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失去Timmy可太他妈的痛了，但Dick总是追着他、让他花更多的时间与孩子在一起，来增进家庭情感什么的。【译注3】

在他们身后，Dick正捂着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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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注：

1. Damian blinks rapidly and turns away, looking painfully small and young all of a sudden.

2. He still hears the harsh intake of breath, sees the minute clenching of fists out of the corner of his eye, and feels the tension in the other man as whatever storm of emotions he's suppressing plays out silently within.

3. And missing Timmy hurts like a goddamn bitch, but Dick’s always after him to spend more time with the kid for family bonding or whatever.